三角君

随缘写文

如果GGAD抚养哈利长大(1)


米勒娃·麦格。一丝不苟,刚正不阿。严厉、强大、坚毅。在她认定“正确”的事情面前,这位执著的女巫绝不让步。这些都是阿不思·邓布利多赞赏的品质——只要她不把这份执著对准他。


如今,麦格抱紧手中的婴儿,面容紧绷,用尽她所有的母性力量,对抗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。


“你不可以把他带走。”麦格语气坚定,不容置疑。“他们是最糟糕的一种麻瓜。”


邓布利多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。“这是他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
“不。”


“我有理由相信这种古老的血液魔法——”


“不。”


“我一样关心他,甚至比你更多。”


麦格的表情缓和了一些。“阿不思,你不理解。这些麻瓜或许能保护他不受魔法的伤害,但他们自己将会成为对哈利最大的伤害。”


她低头看着婴儿,看着他圆嘟嘟的脸蛋,卷曲的睫毛。她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

邓布利多克制着自己莫名的怒气。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婴儿是脆弱的,他这样可怜,他不能脱离魔法界的关注,不能在麻瓜世界挣扎成人。他需要柔软的关爱,需要所取皆得,需要泡在蜜罐里长大。他们都没有邓布利多更能理解,苦难才能让人成长。成长,这才是哈利·波特最需要的东西。


然而米勒娃·麦格,这名以坚强意志闻名的女人,固执起来宛如一堵刀qiang不入的石墙。


“如果你把哈利交给他们,我就把他藏起来独自抚养。”


邓布利多妥协了。他觉得自己老了,老到失去精力与人对峙,尤其这种对峙以爱为名。麦格露出满意的表情,把软乎乎的婴儿交到他怀里。


“没有人比你更能照顾他。”


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愧对她这双充满信任的眼睛。


他给哈利套上自己缩小的巫师袍,看婴儿细小柔软的手指抓着袖口。这团温暖的生命趴在他的胸口睡觉,黏答答的口水抹在乱蓬蓬的白胡子上。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时光,惊奇地盯着妈妈怀里的弟卝弟妹妹,用小手去拨卝弄他们的头发。


他只扮演了三天的妈妈。他忘记了哺乳最适合的温度,哈利含卝着滚烫的奶嘴发出悲鸣。他拍奶嗝笨拙的姿势让哈利剧烈咳嗽。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,苦思冥想如何破解最严密的防御魔咒,踢到脚下乱爬的婴儿。于是他抱起嚎啕大哭的哈利,召唤厨房的家养小精灵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依然不擅长照顾孩子。


一切都很好。哈利长大了,小短腿在霍格沃茨的厨房乱跑,因为偷吃蛋糕而发胖。家养小精灵从不责备,只恨不能把更好的塞给他。邓布利多刻意不去想那个成为他生命中责任的男孩,他只在周末去看他,摸卝摸对方的头,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。


有时也有例外。比如怯生生的小手拽住了他的丝绸睡袍,他看见哈利肿着眼睛站在床头,抱着红色的小恐龙玩偶。


“梦,先生,”哈利带着哭腔说,“绿色,绿色的梦。”


恐龙张开嘴,咬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。


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。首先是手,小心翼翼搭在他的肚子上,随着邓布利多的呼吸微微起伏。睡熟的小家伙变得大胆,手脚并用爬到他的胸口,拽疼了老人的长胡子。邓布利多把长胡子揉成一团,做成蓬松的小枕头,垫在哈利的脸颊之下。


这副小小身体的热量灼伤了他的皮肤。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孤身入眠了,拥抱却反而点燃他藏于灰烬的渴望。没有拥有,就不知道不够。现在,他衰老的身体与心灵于沉默中苏醒,嚎叫着,我想,我想要......想要什么?温暖,爱,这些抽象的名词还不够坚实,敬仰、尊重与信任,这些也不等于爱,不够,都不够,哈利也不够,他如此热切地想要吞没另一个人,或者被别人吞没。想要激烈碰撞,流星四溅,粉身碎骨,血肉模糊。


迷狂和平静的混合中,他好像又年轻了一次。


多年未见,岁月都在彼此脸上刻下深痕。深夜的纽蒙加德冷峻萧瑟,冷风穿过悬崖发出鞭笞之声。邓布利多看着对方单薄褴褛的衣衫,无声地施了一个温暖咒。


“有一天,你会带我离开。”


看见他,格林德沃并未流露惊讶。他平静地叙述,语气如同国王而非囚犯。


“你错了。”邓布利多说,“我不会再用一个错误弥补另一个错误。”


格林德沃发出嗤笑。“什么是错误?你说你爱我,然后你选择了那些脆弱无能的人。你把自己绑起来,拘束于眼前的小小世界,任我和我们的梦想在这里腐烂至死。我不意外你留下那个男孩。爱他、关心他,未来再把他送上屠卝宰台?想想我,你的妹妹,你的学生。你的爱都是相似的结局。”


邓布利多看着过去爱人的眼睛,失望如寒冷渗透蔓延。对格林德沃,对自己。他无心争论,出口却变成攻击。


“你比我更没有资格说爱。”


格林德沃愤怒地摇晃着生锈的栏杆。


“这就是你彻夜难眠、打破屏障,来我这里要告诉我的东西?邓布利多,你告诉我,你想要什么,你到底想要什么?我已经没有东西给你了。”


他想要什么?一名老人在深夜心血来潮的寂寞?突然的热切的渴望,渴望攻击与被攻击,吞没与被吞没,渴望理解,渴望融合?或者他只是想要一些真实能触摸的东西,例如交错在一起的手指,在肌肤上窜过的电流?还是他的贪婪,贪婪一切能重新开始,所有债务被一笔勾销,悔恨不再纠缠,爱也变得简单。


他说不出口。


格林德沃在潮湿的长椅上躺下,背过身去,不再言语。邓布利多移开眼睛,为自己还能感到疼痛而悲哀。


当他带着清晨的露水回到霍格沃茨的房间,哈利揉着眼睛挣扎坐起,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担忧。


“您也做噩梦了吗?”男孩轻声询问。邓布利多露出微笑,拿起桌上的糖果罐。


“来点乳脂软糖苍蝇?”


“不了,”哈利嘟囔着,一溜烟地下床跑掉了。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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